真他妈是种对巴基以及他们伟大友谊的亵渎。
(本人出走半生归来还是很i写队詹)
当巴基说他们需要找一副牌的时候,史蒂夫以为他说的是扑克。
他的喉结动了动,想起很久很久的一个雨夜。
那是战争的间隙,整日整夜的炮火与行军中,偶尔不用耳朵嗡嗡响的夜晚对所有士兵们都是至宝一样的存在。
史蒂夫从战斗分析书里抬头,一切都安静又孤寂,雨声沙沙地冲刷着防雨的布,巴基不在这里。
他走过许多帐篷的门口,才看到了他。
咆哮突击队的成员们围坐在一个军用帐篷里,中间燃着火盆,火盆周围用粗糙的材料支起一张简单的桌子。
火光把一切都映得暖融融的,连人影都模糊起来,有种不真实感。
巴基坐在正对帐篷缝的位置,他还没看见史蒂夫,整专心地洗着已经卷起毛边的扑克牌。
其实史蒂夫也会一些:德州、梭哈、二十一点……
只是从注射了血清之后,他超越常人的大脑总是第一时间就计算好一切。
乐趣消失了大半,仅剩的唯有如何出牌才能让热情邀约他的朋友们不至于太过扫兴。
他还没和巴基同桌玩过这些。
史蒂夫驻足在帐篷外,看着巴基的手将那些方正的小纸片在掌中捋顺又捻开,棕发柔软,眉眼弯弯。
善于持枪的手骨节分明,指腹的薄茧让捻牌的动作更加流利而美观,就像一位站在舞台中央的魔术师。
游戏进行了几轮,随着牌桌上的变化,他看起来越发神气地像只小孔雀。
然后,突击队的队员们轰地一声笑起来,似乎是杜根在出牌上闹了一个大笑话。
巴基也在跟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的,用手里的牌遮着鼻梁和唇和旁边的吉姆挤了挤眼睛。
他在这个时候注意到帐篷外的史蒂夫。
巴基有点疑惑,他张口想呼唤,大概又是顾忌到史蒂夫自己另有想法,于是假装去咬扑克牌的一角,仰头露出优越又漂亮的脖颈和下颌线,轻轻把牌吹到牌桌上。
绝杀。
属于幸运鹿仔的又一次牌桌通吃。
所有人起哄着地要巴基传授经验或是请酒请烟,他却只是支着头笑,从不需要再出的手牌里翻过一张——
黑桃K。
以色列王国的国王大卫,传说里被认为是神所选定的君主。
伟大的统治者、战士、音乐家和诗人,以其智慧、勇敢和对艺术的热爱而著称。
巴基冲史蒂夫眨眨眼。
史蒂夫侧过头笑开,淡然接受来自好哥们的赞美。
反正巴基这家伙一直对他抱有滤镜,哪怕是他只有九十磅的时候,也一直不吝赞美褒扬,惯出了史蒂夫一身远超于他体格的倔强和自信。
他撑着伞回到了帐篷,继续处理那些繁杂的军事战报,冷寂与疲惫因这个小插曲被一扫而光。
史蒂夫分神想着,他总有一天会和巴基玩一局牌,只有他们两个人,看看血清加持过的大脑能不能赢过天生缠身的好运。
可惜的是——
那是他们踏上雪山火车的前一天。
……
“史蒂夫。”
“小史蒂薇?想什么呢?”
“嘿,我都能听见你的思维在这个破屋子里横冲直撞的声响了,它已经在越过这个洞殴打我了,罗杰斯先生。”
史蒂夫回过神,终于想起他们正被困在一场谋杀的阴谋里,在苦恼了接近12个小时后,他们所找到的唯一突破口是来自旺达的神秘留言。
他清清嗓子准备说些什么,却惊恐而尴尬地发现自己宽松的工装裤上鼓起了一块——
当然,位于两腿中间。
史蒂夫紧皱眉头,思考起这股原始而野蛮的欲望具体产生于什么时刻。
他的喉结滚了滚,额头滴下一滴冷汗。
是回忆起巴基咬着扑克牌看他的时候。
操。
这下完蛋了。
隔着一面墙的巴基耐心告罄,他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对史蒂夫宣布:“行吧,既然你还要缩在浴室演美人鱼,那么找牌的艰巨任务就由巴恩斯哥哥代劳。”
——巴基的声音让他更硬了。
史蒂夫用力咳嗽着掩饰嗓音的低哑:
“只是一副牌的话,我猜宾馆就会有。”
“你以为是扑克牌?没那么简单史蒂夫,如你所说,旺达是个女巫,所以我要找的是塔罗牌,这可不是宾馆就能翻到的东西,就连街边也不一定有……为我祈祷吧,我可能得深入什么丛林暗处之类的。”
史蒂夫擦掉顺着脸颊坠下的汗水。
“那不安全,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听得出你有你的小麻烦,现在我们分开行动会好一些。”
巴基的声音听上去已经遥远了不少。
“照顾好自己史蒂夫,希望我能带着好消息回来。”
他轻轻关上门,盘算着按纸条上的忠告,他这一趟大概需要出去两天,才能带着史蒂夫转移到另一个城市去。
他不喜欢奥尔顿。
这座小城在地图之上的形状都让巴基想起一只窥视着他们的眼睛。
确定巴基的脚步声走远后,史蒂夫不得不开始面对自己腿间的小困难。
他死死地瞪视着那东西,仿佛寄希望于小史蒂夫能自己懂事地软下去一样。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那东西完完全全地违背着主人的意志,并且硬得越发地耀武扬威起来。
史蒂夫只好解开皮带,将其释放。
他死死咬着牙关,本就如刀削般的下颌绷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泄愤似的给自己打起手枪。
总是保持着清明的大脑此刻是一团乱麻。
他试图回忆起一些香艳的画报或者明星,可思维总是要拐个弯去想巴基。
那些掠过眉弯擦过颧骨的半长棕发,那双盛满警惕又清亮无辜的绿眼,那片总是被舌尖舔到殷红水润的唇瓣……
火热到狂躁的渴求快把史蒂夫烧干了。
他记不得自己用了多久才勉强释放。
那大概很久很久,因为大脑里的放映机已经从他们十几岁初相识播放到了他刚刚离去的话。
真他妈是种对巴基以及他们伟大友谊的亵渎。
史蒂夫恶狠狠冲掉手上那些黏腻,给巴基发去一条讯息:
“如果你真的去了丛林,可以帮我找些草药回来——能解毒的,让头脑清明的那种,我觉得我真的病得不轻。”
过了大概两分钟,他收到了巴基的回信。
“收到,长官。”
史蒂夫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好哥们的神态和语气——带着点无奈和俏皮,尾音拖长又上扬,总拿他没办法又喜欢拿他开涮的样子。
史蒂夫长长呻吟一声。
他感觉自己悲催地又要硬了。
接下来的两天,一切都显得节奏飞快而混乱。
史蒂夫当然不能永远呆在浴室里。
他去找了前台,前台的老头像见了鬼一样的尊重并配合地给了他隔壁房间的钥匙。
史蒂夫就像个沉迷电视机的宅男一样反反复复看着与复仇者们有关的所有新闻,信息统统汇集到本子上。
明明灭灭的灯光间歇照亮他的脸,偶尔从镜中瞥见自己,史蒂夫恍惚觉得自己真像是连环杀人狂。
夜晚,他贴在门板上听见巴基回来的脚步声,略带疲惫但仍然矫健。
他们足够有默契,所以巴基很快就知晓了隔壁的新租客是谁。
他似乎懒得开口,就在门板上敲了摩斯密码。
暂无所获。
一小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巴基去睡了。
史蒂夫用力按按鼻梁,打断脑海里关于巴基睡姿的一切肮脏猜想,但不慎还是失眠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他致电了神盾局的热线。
感谢曾经学习过的间谍技巧,史蒂夫·罗杰斯的伪音技巧虽然不如巴基出色但仍然够用。
电话那头听起来仍然乱乱哄哄,接线员努力在打官腔,但恐慌仍然从单词的间隙蹦出来。
他询问了有关“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的消息。
于是他得知了一个新消息——
神盾局对他们两个展开了酬劳不菲的悬赏。
他们迫切地想要自己和巴基回归,但语气里却充满戒备,这让局面更加难以推进。
史蒂夫挂断了电话,轻轻叹气。
隔壁的门开了又关,他知道巴基再次出门寻找线索了。
这让史蒂夫感到很不舒服。
这是第一次……他明明和巴基在一起,面对艰巨任务却不能并肩作战。
他不能再窝在这里像个废物一样什么都不做了。
当天晚上七点,奥尔顿遭遇了一场罕见的风暴天气。
铅灰色的乌云将天空改了色,雷电撕开一道又一道口子,将仅剩不多的光线吞噬殆尽。
天际线在狂风中摇曳,商店的玻璃窗吱嘎作响着颤抖,仿佛下一刻就会在无情的风暴中化作碎片。
他们所住的旅店也并不能幸免,整栋房子都有着轻微的震感。
史蒂夫贴着墙边走下了楼,警觉地在门附近的隐蔽位置蹲守,腋下夹着一把巨大的黑伞。
他有点担心。
巴基还没回来。
阴寒的风雨从门口潲进来,吱嘎一声,前厅的灯光短路,停电了。
四周陷入黑暗。
即使有强化过的视力,史蒂夫还是在0.1秒里陷入了骤盲。
轰隆
巨大的闪短暂地照亮了眼前。
他看见一个人型的怪影从眼前一闪而过——
右大臂的位置有一个巨大的团型凸起,长角从上方延伸出,而左臂手的位置却长长地坠到近乎贴着地面的地方,投射出不规则的三角形阴影。
“……”
“巴基?”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