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玫瑰

“睡吧亲爱的，我必如雪崩再来。”
补文：最全随缘居|长篇冲呀/AO3|零散W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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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Shining Moment

为了治好山姆·威尔逊的眼睛，史蒂夫与巴基决定牺牲小我，假扮情侣

欺负阿毛专业户这次和隔壁X战警联动了，沙雕搞笑OOC，有队琴CP提及

　　所有熟悉复仇者们的民众都认为鹰眼是团体里视力最强的人，但事实上，山姆·威尔逊的眼睛也很不错。他在高空中的动态视力非常强悍，几乎不输克林特。

　　“鹰可是动物界里视力最好的，我当然也是。”山姆最喜欢转着防风镜说这话，生怕有人听不到似的。

　　然而，很不幸。祸从口出。

　　一个普通的周六早上，史蒂夫与巴基换好了运动服准备去晨跑，等来的却是跌跌撞撞捂着眼的山姆。

　　“怎么了？”史蒂夫疑惑地拦了他一把，巴基默契地把山姆脚下的路障踢到了一边，合力避免了好朋友摔进除草机的工作范围被剃成光头。

　　“我的眼睛，它不太对劲。”山姆眯着眼睛，眼周的肌肉抽搐着，“我一睁眼就觉得双眼火辣辣的疼，睁得越大越疼，所以只好眯着。老天，这感觉像有人给我的眼眶灌了两桶岩浆。”

　　史蒂夫还没说话，巴基迅速抬起了双手，在山姆的惨叫声中撑开了他的上下眼皮。

　　“……山姆，你原来的虹膜是什么颜色的？”

　　“你认识我这么久了你不知道？！”

　　“你又不是妞儿，我还需要称赞你眼睛的颜色来调情吗？”

　　“好吧我投降。是深棕色的，现在呢？”

　　“茜素红。”对绘画颇有研究的史蒂夫凑过来下了定义，“而且好像在流动着，围绕着你的瞳孔顺时针旋转。”

　　“噢太棒了，我他妈应该为我异变的漂亮眼睛唱首赞歌。”山姆拍下巴基的手，揉着眼周，“这种火烧火燎的痛实在太难忍了。”

　　巴基拽着山姆的胳膊往前走：“行了威尔逊小朋友，巴恩斯老师带你去班纳的医务室。”

　　“这太神奇了。”班纳盯着仪器发出感慨，“山姆，你的眼睛里现在储藏着非常强大的能量，是一种红色的冲击波。”

　　躺在病床上的威尔逊努力地睁着眼：“冲击波？那我的眼睛不是早就该爆炸了。”

　　“不不，你的身体似乎因为双眼的变化也被莫名地强化了，可以吸收这种能量。”

　　巴基摸着下巴说：“听起来像是某种武器。”

　　史蒂夫认同地点了点头：“没错。但昨天山姆还很正常，怎么会睡了一觉就变成了这样？”

　　“嗨朋友们，我想我可以解释这个问题。”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史蒂夫和巴基同时戒备了起来，背对背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山姆和班纳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俩，显然没有听见。

　　“你是谁？你藏在哪？”史蒂夫低声说。

　　“在你的大脑里，两位朋友。”温柔的男声继续说着，“别担心，我没有任何恶意，正相反我是来帮助你们的。查尔斯·泽维尔，变种人天赋学校的校长。谢天谢地血清在某种意义上更改了你们的基因，不然我也没办法和你们交流。”

　　“听上去你对我们很熟悉。”巴基绷紧了下颌线，“我们没有听说过这所学校。”

　　查尔斯耐心地说：“那是因为我们不存在于同一个宇宙。平行时空的概念我想你们已经接触过了，我的本体在遥远的另一个时空，你们不必担心我会对你们造成伤害。”

　　巴基看了史蒂夫一眼，美国队长迟疑地点了点头，示意他觉得这人可以信任。

　　“很高兴认识你，泽维尔先生。”史蒂夫说，“既然你的世界也是拥有各类异能的世界，那么山姆遭遇的问题和你们有关？”

　　“确实如此。”查尔斯的声音里带着歉意，“我们能力最强大的学生琴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异能，这件事波及到了另一位昵称‘镭射眼’的学生……”

　　经过查尔斯的解释，史蒂夫大概明白了：“你是说由于琴的暴走，打通了时空裂缝，她失控的能力让你们那边的斯考特和我们这边的山姆互换了能力？”

　　“就是这样。事后我们进行了补救，把能力互换的时间压缩在了24小时。”查尔斯顿了顿，“不过我看斯考特失去能力后似乎没有获得新能力，山姆先生的超能力是什么？”

　　鉴于猎鹰的一身装备都在这个时空，所以——

　　“是RAP。”巴基接话，一旁听不见对话内容的山姆满脸问号。

　　“咳，事实上山姆这边的能力也有点小问题。”史蒂夫迅速转移话题，“他并不能像斯考特那样，睁开双眼就能放出冲击波。根据我们的观察，那些能量似乎囤积在眼球里，让山姆变得很痛苦。”

　　“我预估到了这种情况。斯考特的能力很强大，强行转接给别人肯定会出现问题。”查尔斯的声音极有说服力，“这种情况下，你们需要刺激这位山姆，让他眼中的能量发射出来，再迅速给他戴上红石英的眼镜，这样就能缓解痛苦并避免造成伤害。”

　　“刺激山姆。”巴基点了点头，“什么样的刺激可以激发这种能量？”

　　“这我只能给出一些建议。我认为是山姆看到会觉得极度不适的画面或者物体，在强烈的情绪刺激下，或许能奏效。”

　　“明白了，谢谢你泽维尔先生。”史蒂夫礼貌地道了谢，确定脑中的声音完全消失了以后，对班纳说：“博士，我需要你打造一幅红石英目镜，安装控制镜片开合的按钮。”

　　山姆撑着床坐起来，看上去他在睁眼和忍痛之间找到了平衡：“那我呢？”

　　“你需要来开个会。”巴基抱臂说。

　　于是在一种十分不情愿的氛围里，“剖析山姆·威尔逊讨厌看到什么”大会在复联的休闲室火热召开。参与人员有：被迫推迟了约会的旺达和幻视、刚从奢华大圆床上被拽起来的托尼、敷着面膜的娜塔莎、端着其他护肤品的克林特、以及收拾齐整的史蒂夫、巴基和被害人山姆。

　　“老天，这是星期六的早上七点。”托尼有气无力地说，“凭什么做超级英雄就要全年无休？我想退休，我只当亿万富翁行不行？”

　　“你还没到法定退休年龄，托尼。”史蒂夫和颜悦色地说，“不会占用大家太长时间的。”

　　史蒂夫大概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技术宅托尼倒是提起了点兴趣，也去扒着山姆的眼睛看了看。

　　“短期内我会对眼科医生有PTSD的。”山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进入正题行不行？你们觉得什么画面会对我产生的强烈的刺激？”

　　旺达绞着裙边，不确定地说：“我觉得威尔逊先生是个非常正义的人，也许看到有弱势群体被欺负会生气。”

　　“我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推论。”幻视点点头，“贾维斯，可以寻找并播放一下这样的画面吗？”

　　休闲室的屏幕亮了起来，播放了一小段惨烈的战/争纪录片。

　　山姆瞪着眼睛看完，努力调动着内心的情绪。他的确感受到愤怒与怜悯，这让双眼更加烧灼着发疼了。

　　“你的眼睛比刚才更亮了，山姆，你确实是一位嫉恶如仇的超级英雄。”史蒂夫说着，“但显然还是不够。”

　　的确如此，影片播放完毕了，预想中光波乱射的情况也并没有发生。

　　复仇者们陷入了沉默，班纳则拿着眼镜走了进来，把它交给了山姆。

　　“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娜塔莎撕下了面膜回答他：“排除了暴力场面，正在思考还有什么其他类型的图片。”

　　班纳思考了一会儿：“我建议试试心理医生使用的一种系统脱敏疗法。简单来说就是找到患者恐惧的根源，经过多次反复的呈现，患者就不再会对该刺激感到焦虑和恐怖。所有的心理医生都有一个涵盖所有类型恐惧类型的图片库，要不要试试这个？”

　　史蒂微微皱眉，看向大家：“你们觉得可以吗？如果担心自己承受能力不好的话，可以让班纳单独带山姆去另一个房间做测试。”

　　这句话反而燃起了所有人的斗志。

　　“当然没问题了，我们可是超级英雄！”托尼看上去彻底醒了，“贾维斯，调出班纳说的这个图片库。”

　　在经历了五分钟的各类恐怖向图片洗礼后，托尼主动叫停了贾维斯的幻灯片播放，脸色隐隐发白。

　　“我从来没想到我会对深海的图片有恐惧。”克林特摸着胸口喃喃自语。

　　娜塔莎按了按太阳穴：“我也没想到我有轻度的密集恐惧症，也许弗瑞该给复仇者们配备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

　　“我觉得还是似笑非笑的木偶比较吓人。”旺达拽着幻视的袖口，转头看了看史蒂夫和巴基，“队长，你和巴恩斯看上去好像没事？”

　　巴基耸了耸肩：“我看过比这些更可怕的情景。”

　　史蒂夫也跟着耸了耸肩：“我唯一的恐惧就是失去巴基，而现在他好好的在我身边，所以我无所畏惧。”

　　“噢，多浪漫的宣言。”娜塔莎挖苦地说着，“你们俩快出去开个房。”

　　“娜塔莎，我们澄清过很多次了。”史蒂夫无奈地说，“我和巴基真的只是好朋友。”

　　“千真万确。”巴基点头，“我们认识了快一个世纪，假如有过荷尔蒙激荡的话，早就在一起了。”

　　——你们之间的“激荡”已经够在太平洋引发海啸了好吗？在场的其他人在心里默默吐槽着，有种无从辩驳的无力感。

　　“所以——山姆，你觉得怎么样？”

　　史蒂夫转头问。山姆的肤色太有迷惑性了，完全看不出来脸色怎么样。

　　山姆捏着眼镜，有气无力地说：“我现在已经分不清眼睛难不难受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努力抑制想吐的感觉。”

　　巴基敲了敲桌子：“但显然我们还是没有看到红色光波，又是一次失败的作战。”

　　尼克·弗瑞的电话打破了休闲室的沉默。

　　“未知种族入侵，撕裂了失控隧道降落在了在两条街之外的Destination.”

　　“噢，我恨加班。”托尼抱怨着，狐疑地看了娜塔莎一眼，“你怎么这幅表情？”

　　“你们——”红发女特工的眼睛转了转，“都不知道Destination是什么地方？”

　　“我好像听人说起过。”克林特说，“酒吧一类的娱乐场所。”

　　“也没错。”娜塔莎挑着眉，“进门就是天黑。高度酒精、晃眼灯光、人们拥挤在一起蹭来蹭去、刺激的舞台演出……不过所有的表演人员都是男性，所以你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吗？”

　　在场的男性沉默了下来，旺达和娜塔莎则表现得跃跃欲试。

　　“上帝啊。”山姆拍了拍额头，“我有种预感，没准那画面能刺激到我，真的。”

　　事实证明，山姆·威尔逊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

　　超级英雄们像往常一样帅气地剿灭了外星人，但也不可避免地直视了某些冲击力极强的画面，山姆在那个瞬间成功爆发出了一道射线——不过很微弱，在没有戴上眼镜的情况下也只削掉了外星敌人的半只胳膊，远不像查尔斯所形容的那样厉害。

　　“我觉得我们找对了方向，但刺激还是不太够。”回到大厦的队长进行了总结发言，“所以接下来，我们需要强化这种刺激。”

　　娜塔莎沉默了一会儿：“我有个想法。我觉得播放图片和影片都不如亲身经历的刺激比较大，所以——”

　　巴基的声音轻快极了：“所以你打算把山姆掰弯？好主意，有什么人选？”

　　山姆看起来很想和巴基拼命，但苦于史蒂夫在场，无法施展野心。

　　“性取向这个东西可不是人为能控制的。”娜塔莎摊着手，目光在史蒂夫和巴基身上暧昧地转了一圈，“我的意思是，让山姆直面一对同性情侣，最好这两人还是他的朋友，这样的刺激绝对够大。”

　　威尔逊隐约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因为史蒂夫沉思的表情十分不妙。

　　“或许……是个值得一试的好主意。”美国队长抬起他那双亮闪闪的、极具说服力的眼睛说，“那我觉得这个重任应该交给托尼和班纳。”

　　被点名的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为什么是我和托尼？”班纳疑惑地看着史蒂夫，“我想不通。”

　　“因为你们时常凑在一起研究科技发明，对话中的名词只有彼此听得懂，时常洋溢着‘知音难觅’的恶心笑容。”巴基自觉当了史蒂夫的发言人，“这样的朋友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关系。”

　　班纳的嘴张张合合着，半天没想到反驳的话。

　　托尼沉思了几秒，拍了拍手：“没关系布鲁斯。来，咱们试试，我对这份纯友谊有绝对的信心。”

　　一分钟之后，班纳坐在托尼的大腿上，手臂圈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摸着托尼的脖子。两人安静地对视着，仿佛目光里蕴含着千言万语。

　　“有感觉吗，山姆？”

　　“呃，我觉得他们完全不像情侣。”山姆诚实地说，“我觉得他们更像是为了科学献身的一对研究人员，就……只是有点怪。”

　　众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山姆的形容非常精准地概括了所有人的想法。

　　娜塔莎卷着自己的长发：“很明显，托尼和班纳之间的化学反应不够强烈。”

　　“那我和他们任何一位就更不可能了。”克林特从善如流地补充着，“也包括幻视。我们几位男性之间的熟络程度甚至还不如托尼与班纳。”

　　史蒂夫的视线在休闲室里环顾了一圈，撞进了巴基的眼睛里。

　　那双眼睛带着淡淡的笑意。眉毛放松地上挑着，睫毛在眼下打出一小片阴影，瞳仁仿佛盛着光，像颗澄净夺目的玻璃弹珠，眼尾的笑纹若隐若现，在与他对视的那刻清晰起来。

　　美国队长的舌头不好用了，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语言能力好像瞬间变成了超市里被恶意捏碎的饼干渣。

　　巴基的眼光疑惑了起来，用眼神询问着：“怎么了？”

　　“很好，那选择就只有一个了。”娜塔莎一锤定音，“为了好兄弟山姆·威尔逊，史蒂夫要和巴基假扮一对情侣。”

　　巴基惊愕地反驳：“我不觉得我们能做好这项工作，我敢保证，假如我和史蒂夫也做出这样的动作，山姆也只会觉得那只是好哥们之间的恶作剧。”

　　山姆设想了一下那副画面：“噢我的眼睛可真他妈疼，也许你俩的假扮真能奏效。”

　　史蒂夫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透露着点慌乱：“可是我不擅长和巴基做一些……情人该做的事。”

　　“是啊，小史蒂薇就是这么单纯，一百岁里只亲过两个姑娘。”

　　“但巴恩斯经验丰富不是吗？”娜塔莎摊着手，“你们刚好互补。好了，现在请两位家长赶快离开休闲室，用恩爱的力量去治好威尔逊小朋友的眼睛，多么可爱的三口之家。”

　　三个人被推到了史蒂夫的房间里，面面相觑间，尴尬在空气中蔓延着。

　　山姆举起手：“假如这个操蛋的主意真能起效的话，请你们自由地秀恩爱，当我不存在。现在不存在先生要去冰箱里拿一罐冰啤酒了，你们随意。”

　　山姆走了以后，史蒂夫和巴基看上去更尴尬了。他们面对面看了对方几分钟，又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太蠢了，这个主意真是不断地冒着傻气。”

　　“是啊，而且很难。”史蒂夫换上了休闲的衣服，附和着他，“我们怎么能假扮出情侣那种氛围呢？”

　　巴基扯了扯领口，作战服箍得有点热。他解着搭扣，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装作不经意地说：“啊，作战服穿的很不舒服，我也去换身衣服再过来讨论作战计划。”

　　他转身想往外走，眼尖的史蒂夫发现巴基腰间的黑色作战服有一块儿颜色变深了，他一把拽住巴基的手腕：“我又不是没见过你换衣服，为什么要特意回自己房间？”

　　“因为……”巴基停顿了几秒，“因为你这里没有我的衣服。”

　　史蒂夫松开了手，转身拉开了抽屉，拿出一件黑色的T恤和棕色的沙滩裤递给巴基。

　　巴基把衣服抖开，震惊地问：“我还以为这身衣服丢了，怎么在你这儿？”

　　“之前去洗衣房拿错了，忘记还给你。”史蒂夫欲盖弥彰地咳了两声，眼神锐利地说，“现在你可以换衣服了，巴基。”

　　巴基心虚地摸了摸鼻梁，慢条斯理地解着衣服扣子。

　　他的腰侧有一道伤，以劣质血清的自愈能力还没有完全痊愈。巴基不想让史蒂夫看见这个，每次他受伤的时候，这家伙都像失去理智一样没完没了的唠叨着。

　　“喏，现在你满意了？”巴基褪下贴身的黑T，赤裸着上身站在史蒂夫面前。左臂叉腰，右臂不自然地下垂着——右腰的伤口长达十几厘米，是在刚刚的任务中被外星武器打中所留下的，边缘焦黑，血迹已经干涸。

　　史蒂夫的脸色差极了，他拽着巴基坐下，不宽敞的小沙发因为容纳了两个成年男人而发出悲鸣。他拉着巴基的右臂搭在自己的脖子上，用指尖去触碰伤口的边缘。

　　伤口周围的肌肉瞬间紧缩了一下，血清只能加快伤口愈合，没法减轻痛感。巴基微皱着眉，快速眨着眼，任凭史蒂夫检查着。

　　“是替我挡的那道射线，对么？”

　　Destination里的活动范围狭小，星盾的抛掷很不顺手，要击倒外星人还要尽量少造成财产损失，这使得史蒂夫的作战显得有些困难。偏偏敌方的武器射线还能随心所欲地拐弯，逼得他只能以防守为主。

　　巴基在肃清了B区域的敌人后赶来支援史蒂夫，没提防到B区域有个装死的敌方突然又举起了枪，瞄准的却是史蒂夫。巴基转身又给了他一枪，用振金臂挡下了大部分射线，但还是有一小部分击中了他的腰部。

　　当时他耸了耸肩说自己没事，没想到假扮情侣这一出却没瞒过史蒂夫。

　　“不是很严重，已经快愈合了。”巴基不自在地动了动，他总是拿史蒂夫那副严肃的表情没辙。

　　“你知道我的血清能力要比你的强。”史蒂夫的声音里带着怒气，“评估风险后，你应该闪避开那道射线，让他打在我的身上。”

　　巴基的火气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他右肩往前一顶把史蒂夫压在了沙发软垫上，半跪着撑起自己。

　　“你小的时候我照顾了你那么久，现在要我放任你被奇怪的外星射线打中？你想都别想罗杰斯。”他怒气冲冲地说，“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我受点小伤你都要和我吵一架？我是战士，又不是瓷娃娃，不需要史蒂薇妈妈唠唠叨叨。”

　　他看见史蒂夫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受伤，皱着金棕色的眉毛，饱满的嘴唇抿了起来。

　　“你不明白？巴克，你真的不明白？”史蒂夫的手掌虚虚地拢在他侧腰滑动着，那让巴基不自在地吸了口气。作怪的手从侧腰的伤口摸到他的后背，另一只手也跟了上来，摩挲着他身上的每一寸。

　　这种怪异的亲密感让巴基的腰软了下来，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我不明白。”巴基的气势弱了下来，舔着唇说，“美国队长能给出让我信服的答案？”

　　史蒂夫严肃地把他的后背也摸了一遍，双手圈在他的腰上：“巴克，即使有血清的作用，你身上还是留下了这么多的疤。”

　　巴基短促地笑了一声：“我又不是妞，怎么？皮肤不够光滑，你就不要我了吗小史蒂薇？”

　　调笑的话出口他就后悔了。今天的气氛本来就不一样，他和史蒂夫顶着一份匪夷所思的“假扮情侣”的任务就已经够怪了，现在交叠着躺在沙发上，自己的动作简直像个调戏女士的小流氓。

　　他咳了一声想爬起来，史蒂夫圈在他腰际的胳膊却成了最大的阻力。

　　“我只是觉得，你遭遇过的苦痛已经比我多很多了。”史蒂夫叹了口气，蓝眼睛里又浮现出了那种让巴基心脏抽疼的愧疚与哀伤。

　　巴基撑在他身上走神了，他看着史蒂夫，从眉心的褶皱到鼻梁，从下压着的饱满嘴唇到坚毅的下巴，那双眼像片看不到边际的大海，而他是个愿意以身献祭的疯狂渔民。

　　——操，这气氛太奇怪了。

　　巴基伸手去扯史蒂夫的衣服，普通的纽扣在振金臂的作用下分崩离析，露出锁骨和一大片白皙的胸膛。

　　“……巴基？”

　　巴基的本意是想寻找史蒂夫身上的伤疤来反驳他，可他没想到伤疤没找到，却在锁骨下方找到了一块可疑的红痕。

　　他用指尖点着那块红痕，丝毫不觉得自己像个兴师问罪的小妻子：“这是怎么回事？”

　　史蒂夫垂眼看了看：“今天早上有了，可能是被什么小虫子咬了，还没消退。”

　　“这才不像虫子咬的……”巴基像被蛊惑了似的贴了上去，轻轻咬在锁骨的另一边吸吮了几口，制造出了一个新鲜的红痕，“像吻痕，你看一模一样。”

　　“……巴、巴基？”

　　史蒂夫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巴基抬头看见红成番茄的美国队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不行，得赶快溜走，一定是假扮情侣这个烂计划把他的脑袋搅昏了。

　　茨威格曾经这样写道：“总是需要无数的光阴无谓地流逝，才能等到一个真正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一个人类群星闪耀的时刻出现。就像避雷针的尖端集中了整个大气层的电流一样，那些数不胜数的事件也都往往挤在最短的时间内发作。那些平时悠然缓慢地先后发生和同时发生的事，都被压缩在某个独一无二的短暂时刻。它将决定一切，也将改变一切。”

　　而对于史蒂夫·罗杰斯而言，眼下就是他的闪耀之时。

　　他在好朋友巴基暧昧的动作之中，准确地拨开了思维上的迷雾，终于用那双象征着智慧的蓝眼睛意识到：巴基·巴恩斯与史蒂夫·罗杰斯之间不是没有荷尔蒙激荡，而是这份激荡从他们第一次相识时就从没停止过。

　　他们把这样的感觉当成了平常，正如在大海上航行久了的人往往感觉不到浪头的颠簸，甚至会在踏上平地时引发不适的眩晕。

　　——原来我们一直都是相爱着的。

　　史蒂夫盯着巴基脸上心虚的小表情，突然破译出了一直困扰着彼此乃至整个复联的“stucky关系之谜”。

　　“巴基。”他牢牢地钳制着对方的动作，阻断了冬日战士逃跑的可能，“我爱你。”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睁大，巴基短促地笑了两声：“怎么，山姆回来了？突然的情侣宣言还真是让我……”

　　余下的声音被史蒂夫吞了下去，他右手扣着巴基的脖子温柔地下压，像丛林里伏击已久的雄狮准确无误地吻上了那双唇。

　　肌肤相贴的滋味太好了，巴基被一连串事实打击得头脑发懵，享乐主义的精神却占了上风，抛弃了理智思考认真地回吻起史蒂夫。

　　假如查尔斯现在能探听思维的话，他会听见巴基的大脑在说：“去他的假装情侣，史蒂夫亲起来的滋味太好了，肌肉的手感摸起来也真棒，该死的我不想把他让给任何人，妞儿也不行！”

　　这是巴基的闪耀之时，或许这种突如其来的顿悟是靠接吻来传播的。

　　于是这个吻就开始变味了。他们火热又不体面地啃咬着彼此，双手在对方的身上胡乱地摩挲着，发出意味不明的呻吟和闷哼。